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原来如此,看来两位姑娘是杭师私下所收”那老先生回道。 “另外”丽塔顿了顿,随后续道:“倘若这位老先生今日要见师尊,恐怕要让老先生失望了” “这是为何?莫非杭师不在家” “师尊他老人家早在两年前便以驾鹤西去”提起伤心事,比安卡脸色有些阴沉,“是我二人亲手为他老人家下葬的” “怎会如此”老先生听闻此消息宛若遭了晴天霹雳,身躯颤抖,踉跄蹒跚险些坐倒在地,一旁驾车之人急忙上前,搀扶他坐上马车。老先生长叹一声:“老友啊!未曾想你我这一别二十余年,尽是永别” 丽塔二人未曾想到他是家师故友,又见老先生因知晓家师死讯伤心万分,一时也有些吃惊。连忙上前道:“没想到老先生尽是家师故友,请受我二人一拜”语闭二人同向那老者行礼。 老者收敛哀伤回道:“二位姑娘不必多礼,请问故友坟墓在何处,烦请带路,我要去他坟前祭扫” “老先生请随我们来” 四人行过竹林,翻过竹林之后山丘,便可见一座简陋的土坟,来到墓前,见墓碑上刻,尊师王氏杭师之墓。 老先生走到故友坟前跪下,从蓝布包裹中拿出一牛皮所做的酒壶,倒在酒樽之中,洒在杭师坟前说道:“老友!这是你最爱喝的状元红,今日我本想,若能寻得你,便与你对饮千杯来个一醉方休,未想到你尽先我一步去了,悲哉,惜哉” 老先生语气哽咽,脸上老泪纵横。“你我当年同朝为官,你受人陷害被贬而大志不得报,满腔愤懑,愤而辞官,从此隐居山林,一心教书,未曾想你我当年朝堂一别便是永别” 丽塔见他如此真情祭扫家师坟墓,心中亦被其所感染,眼眸中含泪,晶莹泪珠忍耐不住流出眼角,挂在脸颊之上,止不住心中悲伤,只得哽咽着头枕比安卡肩头。 比安卡抬起臂膀,将她环入臂弯之中,忆起师尊在世时点点滴滴,心如刀绞,只是性格倔强,强压下心中悲伤,咬牙忍住,将那泪往肚里咽。 约摸半个时辰,那老先生终于祭扫完毕,挽起袖子擦干眼泪,在驾车人搀扶下站起身来。 “感谢二位姑娘带为我引路,老朽虽未得见故友,然能在他坟前祭扫,也算了却一桩心愿”老先生说完,再度向比安卡二人行礼致谢。 “老先生何必言谢,您是家师故友,为您引路乃是分内之事”比安卡回礼道:“说起来,还未请教老先生尊称” “你看我这老糊涂”那老先生自嘲一翻续道“刚才忙于祭扫故友坟墓,连这自报家门都忘了” “老朽复姓彦贞,单名一阙字,身边这位是我护卫,名叫宁晟” “彦贞阙”丽塔二人听完吃了一惊,连忙出言在次询问,“您是当朝宰府,彦贞阙,彦阁老 “哦!想不到老朽这贱名再这偏远的山中还有人知晓,也算一大幸事,哈哈” “哪里哪里,彦阁老您过谦了”比安卡拱手拜言,“早听闻彦阁老乃是国之柱石,且当年江湖之上阁老又有西伏的圣名,晚辈二人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诶”彦阁老摆了摆手“不过就是些虚名摆了,今日幸会故友晚年所收二位高徒,实乃老朽晚年一幸事,今日本想故友促膝长谈,奈何故友早已辞世,心中悲伤,若以后得空,再来找二位一叙” “得见彦阁老我二人实乃三生有幸,这山路不好走,我们便再送彦阁老一程吧” 于是四人便一路步行下山,一路上比安卡二人与阁老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已到山下平坦大路了。 “故友真是教了两个好徒弟,就算与故友那几位得意弟子相比,你二人也犹在他们之上”刚才一番交谈,彦阁老不仅心中感叹,此二人虽为女儿身,却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故友晚年能收你二人做弟子,实乃一大幸事” “阁老谬赞了,我二人入门最晚,怎能和各位师兄师姐相比” “你二人不必过谦,依我看,丽塔身怀国相之才,比安卡则可为大将” 听闻此言丽塔二人皆为之一惊。比安卡连忙上前回道:“多谢阁老抬爱,然而我与丽塔,并无入朝堂之心” “不入朝堂,岂不可惜了你二人这一身学问” “入了朝堂,搅动这朝中风云,自身也亦被这风云所吞没,那还不如不入” “错了,错,错,错”彦阁老表情严肃,连连摆手连说三错,“读圣贤之道,若不以造福万民,安邦定国为己任,那还读这圣贤书干什么。越是乱世,这责任我等越是要一肩挑起,否则这乱世,岂不更甚” “阁老说的有道理,然而即已身在这风云之中,这风云又岂是我二人可以翻转得来” 比安卡心中坚定,毫不为阁老说教所动。 “不过,若真的无法置身事外,万不得已时,我与丽塔也会背负起我们该背负的责任” “看来你二人心智坚定,不是我可以轻易说动的”阁老看上去有些失落,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天下本身就是一巨大风云……” 话到一半,阁老却没了下文,转身让那驾车人扶上了马车。 “既已到了大路,就无需在送了,二位位就请回吧” “阁老慢走” 彦阁老入了马车,驾车人向比安卡二人行礼告别后,便驾那马车走远了。 “姥爷,我们这次出来,可算是扑了个空”马车上,那架车人向彦阁老问道。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虽未请得我那故友出山,但是故友这二位女弟子之才华,比起我那故友,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您最擅识人,这一点我不怀疑。可这二人心不在朝堂,为之奈何” “呵呵,要请得这二人并不难,只是……” 那驾车人间见阁老没了下文,疑惑回身看向马车内的彦阁老。 “也没什么,一切还是回朝奏明陛下,与陛下商议之后再行定夺吧” “也只好如此了” 比安卡二人行走于竹林间小路上,谈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对她们来说,今日午间发生的事情,是如此的始料未及。 “方才彦阁老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您可明白其中含义” “当然明白”比安卡笑了笑续道“无非是指这天下便是那风云,我们早已身处这风云之中罢了”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仔细想来也有几番道理” 听了丽塔之言,比安卡亦心有所思。少时开口说道:“无妨,若真到那时,我们便一起面对。话说这竹蒌中的两尾鱼儿不会死了吧” 听她问起,丽塔也才想起来那篓中鱼儿,于是二人连忙打开竹篓盖子,往那竹蒌中看去,见那两尾鲤鱼虽未死去,却已是气若游丝了。 “噗,差一点我们中午就要吃死鱼了”丽塔笑着打趣道。 “那么我们快点回家吧!我也饿了,还是我来杀鱼,你来料理” “好的” 深夜,煌国都城皇宫之中,禁军夜间巡查站岗,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甚是严密,只因着煌国刚经过朝堂更替。 养居殿中,一人侧躺于卧榻之上,手捧一书阅览着,身披黄色锦织龙袍,观之年纪三十有五,天生自带三分威严,再加上身上龙袍衬托,一副帝王之相暴露无遗。此人便是煌国刚继承大统的新君粟耶広熙。 似乎是看书看得乏了,粟耶放下书捏了捏鼻梁,向一旁侍者问道:“王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陛下,以是亥时三刻”被粟耶称作王弼的侍者躬身行礼回他道。 “嗯!想来丞相今夜也是这个时辰回到京城”粟耶自言自语一番,然后抬头看了看窗外星空说道:“今夜天空无云,星空一览无余,真是好天气,看来丞相明日会给朕带来好消息” 此时一侍者走进内殿,跪下行礼之后说道:“启禀陛下,彦阁老替陛下巡视西郡回京,正在殿外听宣” “王弼你看,朕正说他呢!他就来了”说完笑着续道:“这个老东西,大半夜的回到京城也不知道休息,有必要这么急着来见朕吗” 那站在一旁的王弼赔笑道:“彦阁老勤政是满朝皆知的,这连夜赶来见陛下,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呵呵,若无急事,看朕怎么数落他,宣他进来吧” 那侍者得了旨意,直起身子退了出去。 少时彦贞阙走进殿来,粟耶広熙见他身上未着朝服,却穿了件蓝色布袍,足上那双黑色布鞋还带着泥点,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到京城便马上进宫来的。 彦阁老走到粟耶面前数步跪下行礼:“老臣彦贞阙叩见陛下” 粟耶见他风尘仆仆便来见他,假意斥责道:“你这老东西,怎的不穿朝服便跑来见朕,甚是无礼” 彦阁老听见皇帝斥责,心中顿知其意,心里一乐,连忙再拜一次随后道:“老臣惶恐,陛下请恕臣御前失仪之罪” “行了行了,朕懒得跟你计较,起来吧”说完粟耶改躺为坐,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王弼给他搬个坐,接着问道:“说吧!你刚回京城就急着来找朕干什么,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个月俸禄尽数充公” 彦贞阙落了座,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说道:“臣奉陛下之命巡视西郡,其间见闻与西郡八洲各府情况,臣已经整理出一个折子,请陛下御览”说完将那奏折交到走下来的王弼手中。 粟耶从王弼手中接过那奏折,粗略翻了翻便放到一边。 “这个奏折朕明天再看”说完,粟耶脸上表情一改方才玩味,变得认真起来说:“你此去西郡替朕寻找师傅的事情,可有眉目” 那彦贞阙听见皇帝的话到卖起了关子道:“这件事,老臣有一好一坏两件事要奏明陛下,陛下想先听哪个” “你这老儿,在朕面前卖什么关子,你一起说了便是” “这样可就没意思了,陛下” “你说是不说”皇帝被彦阁老这么一逗,显得不耐烦起来。“你再不说,这个月俸禄你就别要了” 彦阁老心里一乐,想到陛下的秉性与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不拘小节,心胸宽广。与陛下相处起来,似饮那上好美酒,令人心醉。 “彦卿,你走神了”见他走神,皇帝出言提醒。 “恕臣失礼,老臣已经寻得王杭师下落,可惜杭师早在两年前便已辞世了”说到这,阁老脸上露出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悲伤。 “消息可靠吗”粟耶听闻杭师逝世的消息,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此事是杭师生前陪伴他两位弟子告知老臣的,而且老臣也去杭师坟前确认过了” “真是天妒英才”粟耶叹了一声续道:“也辛苦你了,得知老友辞世,你想毕悲伤万分吧” “多谢陛下关心,老臣还好,陛下您当年受教于杭师,想来陛下心中必定伤心吧” “哎!未想到当年师傅辞官离京之后,便是永别”粟耶顿了顿,调整心绪又道,“希望师傅他老人家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吧” “那么,彦卿所说的好消息,又是如何” “这好消息,刚才老臣禀告陛下时已经一并说了” “你何时说了?你这老头又在卖什么关子”皇帝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师傅那两位弟子” “陛下果然明察秋毫,依老臣看来,这二人不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皆有匡扶宇宙之才” “你且细些说与我听” “是”彦阁老将如何遇到比安卡二人与下山路上与二人对话的情形说与皇帝听,期间皇帝表情由严肃转笑,又由笑变严肃。 “听阁老这一说,二人确为当世之奇才”皇帝感叹之于,脸上严肃未改,续道“可这二人心不在朝堂,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您为杭师弟子时,杭师交给您的那件信物” 粟耶恍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白玉上刻一幽谷间独自开放的芝兰,白玉下设有一扣,挂一精巧挂穗。 “当然记得,这物件我一直随身携带,十数年来从不离身,如今是到了让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依老臣愚见,这块白玉可为最后手段,可先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请她二人出山,若她二人不允,在使用这白玉不迟” “不用”粟耶出言否定,想了想说:“这白玉的使用与否,如何使用,朕自有主张” “陛下的意思是……” “朕要亲走一遭,一试此二人,若真为当世奇才,便亲请她二人出山。” 阁老闻之一惊,正要出言劝阻,却见皇帝面容坚定,显然圣意已决。见此情景,阁老劝阻话语只好压下,说道:“那老臣愿与陛下同去,全力助陛下劝得二人出山” 第5章 第一章 竹林之中隐居事 第五节 这一日,比安卡与丽塔所居竹林迎来一不凡之人。 来人倒骑一头青牛,身着大红色布袍,身段婀娜,腰间挂一三尺龙泉,剑柄装点阴阳八卦,那青牛好似天生灵性,无需红衣女子去驾驭,自行于竹林小路之间,而红衣女子则专注于手中书本之上。 少时,竹林之中传来舞剑之声,红衣女子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书,随手拍了拍青牛背脊,那青牛得了主人令,唤了一声,随之行的快了几分。 舞剑之声逐渐清晰,再行一段,便可见一片翠竹之后一金发少女舞剑之身影。 青牛行至距离少女约二十余步,红衣女子止住青牛,拔出腰间佩剑,足下运起轻功在那青牛背上一踏,身形轻盈一弹,竟一瞬往前行了十步有余,脚下在一踏,身形向那舞剑少女袭去,随之手中三尺龙泉嗖的一声,直指那林中舞剑少女。 那舞剑少女早已察觉,身形一侧一闪,抬剑隔开这一剑直刺,红衣女子早料到这一剑会被她隔开,随之变招,剑使柔劲一拨、一转、一带,将她剑拨向外侧,顿时少女头颈露出破绽,红衣女子趁势抢攻,剑走偏锋横扫一剑攻她头颈,那少女见之,纤腰向后一弯,身形向后一倒,避开这一剑,随后手在地上一撑,脚下一蹬,身形便往前猛然抬起,打出一掌攻向红衣女子胸腹,那红衣女子之前扫出一剑致使中门大开,眼见这一掌避无可避,便强攻出一掌,击那少女测腹。 两人瞬间同时中招,分别后退趔趄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片刻之后,两人收敛架势,那少女先行礼道:“萧云先生,别来无恙,比安卡在此恭候多时了” 那红衣女子还礼,然后笑道:“我无甚变化,倒是比安卡你这一套剑法越发进步了” “哪里哪里,倒是萧云先生这套绕云游剑仍是柔中带刚,威力无比”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收剑入鞘。 “先生请随我来,丽塔正在竹舍中等你” “稍等,待我牵上我那青牛” 两人一牛行过竹林,来到二人竹舍,比安卡打开院门邀萧云进院,只见丽塔正坐在院中秋千之上,手捧一书仔细阅读,一双秀足轻轻点地,带动着秋千也跟着轻轻摇晃。春风仿佛被少女美丽吸引,顽皮的浮动起少女粟色的发丝。 “丽塔,萧云先生来了”见她看书看的出神,比安卡出声唤她。 丽塔这才发现她们二人进院,放下书本,起身向二人欠身行礼道:“萧云先生,欢迎您。比安卡大人,欢迎回家” “呵呵,丽塔你还是改不了这做侍女时烙下的毛病,见人便用敬语” “呵呵,丽塔自幼出身侍女,这毛病恐怕很难改了”丽塔笑着自嘲一翻,随后抬手做邀状“屋外不是待客之地,还请萧云先生竹舍内一叙” “请把,萧云先生”比安卡一边复合。 三人进的屋内席地而坐,丽塔沏上一壶春茶,先倒于她们二人,在为自己倒上一杯。 萧云抬起茶杯嗅了嗅,随后轻抿一口赞道:“嗯!丽塔茶艺还是那么精湛,这春茶经你之手泡制,品来齿颊留香,不可多得啊” “那以后萧云先生可以常来,丽塔可随时备好这春茶恭候” “呵呵,好东西岂可多得,但求我每次来次都能品上一二,就再好不过了”萧云说完端起杯子小嘬一口,随后说道:“先办正事,在细品香茶,丽塔烦请伸手” “稍等一等”比安卡出言止住两人,起身到一旁柜子中取来一脉枕置于案上,对萧云拱手一拜道:“今日,劳烦先生了,请吧” 丽塔将手搭于脉枕之上道:“有劳萧云先生了” 萧云手搭她脉道:“不过寥寥之功而已,何必客气”言毕凝神静感丽塔脉象。 过了约半刻时辰,萧云诊脉完毕,比安卡汲汲问道:“丽塔她脉象如何” “与上次并无差异,看来丽塔病情并未加重,丽塔内功底子不错,还是那几句老话,我开的方子,除了病情反复时吃,隔三差五也可吃一剂稳固病情”萧云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就是,注意保暖,不可着了风寒,这畏寒之症要是着了凉,可是会危及性命的” “呵呵”听完萧云此言,丽塔笑着说道:“萧云先生您大可放心,丽塔也略懂医道,自会调理。到是自从比安卡大人听了您这些嘱咐,连凉水都不让我碰了,这家中洗衣洗菜啥的,都被比安卡大人一人包揽,弄得丽塔都有些不习惯了” “哦,难得啊”萧云笑的意味深长“那比安卡表现如何呢”说完看向比安卡。 “你们两个,又要取笑于我了”比安卡心中暗叫不好,脸上不爽之态表露,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洗菜还好,洗衣有时会洗不干净,至于洗碗筷吗……”丽塔顿了顿,笑着看向比安卡,只见她略显尴尬的用食指挠了挠脸,然后故作镇定的轻咳了两声,好似再说“你就饶了我吧” 于是丽塔使出欲擒故纵之计,改口说道:“还是不讲了,您看比安卡大人那一脸求饶的模样,呵呵”心却中知道她那倔强性格一定会不打自招的全盘道出。 比安卡果然中计,倔强说道:“啧!不就是打碎了几个盘子吗,至于你们这样一唱一和的取笑我吗” 噗~,一旁萧云忍耐不住,一口茶水喷将而出。 “有那么好笑吗?我记得你笑点没那么低”比安卡见萧云笑的仪表全无,出声数落她道。 “哈哈,咳咳!抱歉抱歉”萧云显然笑的有些呛到了,过了一会才止住笑,平复呼吸说道:“我笑的不是你摔碎碗碟,而是……哈哈”话中提到好笑之处,萧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被她二人如此作弄取笑,比安卡心情不爽到了极点,却又不好发作,只好抬起丽塔为她新倒满的茶水,发泄般的一饮而尽,随后转过头去不理她二人。 “好了好了,开玩笑也就到此为止,今天我就不走了,留下来吃午饭和晚饭,一月不尝丽塔手艺,可给我馋坏了” “那感情好,今日我便多炒两个菜,我们一起小酢几杯,如何” “丽塔这个提议甚好,我那青牛身上的布包中有两坛陈年汾酒,正好拿来与二位共饮” “那我去买些新鲜蔬果和肉食回来”说完比安卡站起身来,走进厨房,不一会提着一个竹篮走出。 “我与你一道前去吧”萧云欲起身与她一道前去,却被比安卡止住。 “你来是客,就在此让丽塔陪你下棋吧” “客随主便,那萧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比安卡向两人寒暄几句,然后提着竹篮出了门。 “那么,接下来,就让丽塔陪萧云先生您对弈几局吧,您请坐吧!萧云先生” “丽塔也请” 简单寒暄结束,丽塔取来棋盘与棋子,两人面对而坐,萧云礼让丽塔执白先行,两人对弈于黑白世界中。 三人棋艺,皆在伯仲之间。棋同人心,三人下棋思路与性格如出一辙,萧云洒脱,不拘小节。丽塔棉柔,布局严谨。而比安卡攻势凶猛,大气磅礴。 棋盘之上,萧云与丽塔对弈已入终局,萧云右下方落子不慎,出现破绽被丽塔抓住,随即黑子大龙开始逃窜,欲在白子布下的迷阵之中寻得一线生机,然而丽塔白子布局严谨,没有丝毫破绽,黑白棋子缠斗一翻,黑色大龙被逼入死路,萧云只好投子认负。 “呵呵,承让了,萧云先生,丽塔侥幸首局先胜您了” “哈哈,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你在布这个局,只待请君入瓮”萧云虽败,却并不在意胜负,反而一局对弈下来,兴致更甚了。 “话虽如此,若不是您终盘一时不慎,错了一步露出破绽,被丽塔赶入这局中,这胜负,犹未可知” “下棋是为了修身养性与消遣,胜负次之,丽塔可有兴趣在与我对弈一局” “有何不可呢!请吧,这次请您先行” “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二人收了棋子在开新局,丽塔仍是布局严谨稳固,萧云仍然洒脱,两人战至收官,萧云以半子取胜。 “好险好险,方才差点又入你彀中”萧云长舒一口气笑道:“还好我及时察觉,这盘赢得凶险” “您这盘下的这种下法实在巧妙,趋利避害,避重就轻,到让丽塔布局毫无施展之处了” “话虽如此,可是你下到中途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若你在早些察觉我的意图,这局我必败无疑” “您过谦了,要再来一局吗” “不了不了,你身体有恙,下棋劳神费心,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萧云摇摇手说道:“另外看时辰一会比安卡就该回来了,下了半天的棋,肚子都有点饿了,想来还是一会做午饭要紧” “说的也是,这也快有半个时辰了,比安卡大人怎的还没回来”丽塔看向门外,一丝担忧涌上心头。 就这此时,院中传来敲门之声,比安卡叫喊声也随后而至。 “丽塔,萧云先生,快来帮我开门,东西太多了” “走吧!萧云先生,我们去开门迎比安卡大人进来”丽塔表情一扫方才阴霾,笑着邀萧云道。 夜间,三人在走廊上放一方形桌案,摆上干果点心与美酒,席地而坐,饮酒对谈,共赏当空明月。 “你们看今夜月色,比之中秋时节,如何”萧云抬起酒樽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观那一轮明月,问她二人。 “依丽塔看来,虽不及中秋时节那般,却也甚美” “赏月时心态使然,就算赏的是同一轮明月,亦会有所不同”比安卡说道:“我此时心态,赏今夜之美月,不比那中秋时节差多少” “看来比安卡大人另有见解,愿闻其详”丽塔拿过案上荔枝,摘下一颗剥开放入口中,甘甜汁水在口中绽放开来,惹得她抬起柔荑捂住檀口,醉于其中。 酒力逐渐上身,丽塔脸上白皙肌肤带上三分红润,那倾城容颜更添几分姿色。 “若在中秋时节,独在异乡,月色再美也无心观赏了”借着酒力,比安卡也不管什么礼仪廉耻,躺下身子将头枕在丽塔秀腿上续道:“今夜我三人相聚,与知己者共饮赏月,这月色自然也要因此美上几分” “您兴许是醉了”丽塔笑着剥开一个荔枝,塞进她口中。 “呜,你何尝不是呢!呜!丽塔”将那荔枝肉咽下肚,比安卡直起身,吐出果核续道:“没想到今日集市之上遇到了隔壁村中的荔枝农张老汉,送了我这两斤荔枝,真是幸运” “张老汉真是直爽人,这两斤荔枝也能卖不少钱呢!就这么送您了” “我也推脱来着,可是他放下就走了,我也没法子” 丽塔站起身,离了臀下坐垫,酒力让她有些站不稳,比安卡急忙起身扶住她。 “没事吧” “没事,如您所说,丽塔就是有些醉了,我还好,不需您扶”说完使了些力道轻推开她道:“有些想跳舞呢!比安卡大人,萧云先生,丽塔跳支舞给你们看如何” “呵呵!你可别摔着”要在往常,比安卡一定会出声制止,可今日自己以有几分醉意,心中亦不想扰她兴致,便也只是出言叮嘱一声,由着她性子胡来了。 “稍等片刻!这佳人起舞怎能没有配乐呢!比安卡借你家中竹笛一用”萧云见状也起了兴致。 “既要配乐,一只竹笛怎么够,不如你来吹笛,我来弹琴,我两一道为她配乐”比安卡提议道。 “甚好甚好”萧云拍了拍手续道:“佳人起舞,笛琴同奏,何其妙哉” “那么,便劳烦两位为丽塔配乐了” 于是比安卡进屋取来琴和竹笛,将那竹笛交与萧云,随后席地而坐,置琴于案上,三人互相示意,待丽塔摆好起势之后,比安卡二人开始演奏,随之丽塔合着乐曲从容起舞。 醉意上神,以往学过的舞蹈套路早已抛之脑后。丽塔由着此时心境,跟着二人乐曲节奏,随性舞动身姿,虽是随性而舞,却也极美,只见她神色间欲语还羞,秀足为轴,摆动一双柔荑,娇躯随之旋转,一袭秀美罗裳亦跟随她旋转,越转越快,少时,她止住旋转,舒展纤腰,右足点地,娇柔身躯好似那云间飞舞的仙子般翻转一周,随后一双秀足运动那轻曼舞步,绕行一圈,纤指跟随身形划出一道优美弧线,一双玉臂忽高忽低,好似那泉水中戏水的白天鹅。 比安卡与萧云不由得看的出神,原本主导舞姿的奏乐人尽然反过来被舞者主导了。 丽塔舞姿渐入尾声,却因醉意致使足下不稳,一双秀足互相绊到,姣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比安卡眼疾脚快,一个箭步跨过古琴,上前扶住丽塔那摇摇欲坠的娇躯,怎料自己亦被那酒力所扰,一时脚底没有站稳,加之身上又多了丽塔一个的重量,支撑不住,于是两人比安卡在下,丽塔在上,双双跌倒在地。 “呵呵呵呵”借着醉意,趴在比安卡身上的丽塔笑的有些放肆,也格外妩媚动人,没有因为刚才这意外的摔倒而影响到兴致。 “你还笑呢!瞧你刚才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没摔疼吧”虽是责备之语,比安卡言语却间满是担心与宠爱的语气。 “有您给丽塔当了垫子,又怎会摔疼”玫瑰之色对上他的海天之色,两人以目传情。 “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又当如何” “您答应过丽塔要护我一生的,莫不是现在想要反悔了不成”丽塔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知道她断然不会忘记誓言,只是以此拿她寻开心。 “自然不会,你能自己起来吗” “呵呵,您这是什么话,丽塔不过有几分醉了而已,才没有那么娇贵呢,您过分担心了”语毕,从她身上爬起,拍了拍身上尘土,向她伸手欲助她起身。 比安卡自己可以站起,只是不好拒绝她好意,只好握住她手稍微借力站起。 忽然,悠悠扬扬的笛声响起,闻之竟是一曲凤求凰,原来萧云见她二人情不自禁,以目传情,便用手中竹笛吹奏此凤求凰,逗她二人寻开心。 二人此时方知刚才那暧昧一幕被萧云尽数看了去,加之身体中的醉意,萧云又配上这暧昧求欢的乐曲,二人双双脸红到了耳根,比安卡倒是忍得住心中羞意与尴尬,可就是苦了丽塔,被萧云这一闹,忆起方才自己借着醉意肆意妄为,暧昧至极的趴在比安卡身上,情话说尽的一幕被萧云全看了去,羞得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呜呜,没脸见人了”丽塔带着哭腔,把脸埋进比安卡怀中。 “喂!你闹够了没有”比安卡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出声呵叱萧云。 谁知比安卡这一呵叱,萧云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嘴角微微上扬,将那暧昧音律吹奏的越发高了些。 比安卡忍无可忍,放开怀中的丽塔,三步跨到上前去,伸手去抢萧云手中的竹笛。 见得比安卡如此,萧云脸上笑意更甚,竟使出轻功身法,边躲避边吹奏。比安卡被她逗得气急,一时间也难以得手。于是一人边躲边吹,一人越追越急,闹得好不欢乐,这滑稽场面逗得一旁丽塔破涕为笑,在一旁拍着手助威帮腔。 天下无不散筵席,当晚三人聚会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三人皆醉,加之夜已深,萧云只好留下过夜。 次日一早,二人在院门前送别萧云。 “您其实可以多待些时日在走”丽塔出言挽留她,可心中知道,萧云过惯了闲游散人的日子,自己是留不住她的。 “你知道我的性子,不管在何处都待不长的”萧云婉拒道:“况且此处是你二人清修之所,又是你二人谈情欢爱之地,我在这,岂不是碍你们事情,呵呵” “您又来了”丽塔被她一席话羞红了俏脸,甚怪道。 “比安卡你好福气啊,若不是你两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必会追求丽塔,如今也只好祝福你们了” “那我就代丽塔和我一起,多谢了” “二位,后会有期”说完萧云转身正准备骑上那青牛,却又忽然止住动作,回身面对二人。 “萧云先生莫非忘了什么东西”见她回身,比安卡和丽塔疑惑道。 “那倒不是,有一事我昨日没有告诉你们,虽有些眉目,但都只是一些道听途说,恐说与你们听,空给你们以希望” “究竟何事?萧云不妨直说” “这些年来我云游四方,除了游山玩水,亦在各地打听丽塔这畏寒之症的医治之法,功夫不负有心人,据说西厥之地有人治愈过这种畏寒之症,我此次打算西厥走一遭,也许真能为丽塔寻得治疗的方法” 得知着畏寒之症有治疗之法,虽只是道听途说,但也足够比安卡心中燃起希望,她激动握住丽塔的双手说:“丽塔你听到了吗!你得病有救了” “呵呵,比安卡大人,您太激动了”丽塔见她比自己这个病人还要激动,笑着说道:“那医治之法是否能找到还尤未可知,您不要太期待,还有您这个模样,岂不是给萧云先生徒增压力” “无论怎么说,有希望都是好事”语毕比安卡转向萧云道:“萧云先生,此事若有我能帮忙之处,比安卡随时听候差遣,还有,那西厥之地非我煌国国土,你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我一云游散人,独来独往惯了,不会出事,你们就等我消息”说完萧云转身倒骑上那青牛,回身续道:“叨扰一日,萧云就此别过” 那青牛驮着萧云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竹林之中,忽然,那竹林中传来浩瀚诗句。 虚极静笃道天然, 不入蓬莱入远山。 莫问朝堂云起日, 青牛已去出西关。 “其实像萧云先生这般云游世界,四海为家也不错”想到萧云可以无拘无束,洒脱云游,丽塔心生羡慕之情,要是可以和身边人一起周游世界,游山玩水那该多好。可惜自己身患重症,这简单心愿竟如登天一般。 “等你病好了,我们也可以到处游山玩水”知她心中所想,比安卡搂她入怀,出言安慰她。 “只希望,不要成为奢望才好” “丽塔!说丧气话,可一点都不像你”见她脸上忧愁,比安卡心生怜惜,握住她手与她五指相扣道:“萧云先生不是说有治愈之法了吗!你也不必太悲观” 有希望自然是好事,丽塔自然明白,可是心中还是后怕,担心萧云西厥之行会无功而返。 “我们回屋去吧” “好” 第6章 第一章 竹林之中隐居事 第六节 入夏后三日便是杭师忌日,比安卡与丽塔备好祭扫物件,准备到杭师坟前祭扫。 未想到的是,当二人登上家师坟前的山丘时,却见师傅坟旁有人捷足先登,先她二人在坟前祭扫。 “怎会有人先我二人前来祭扫师尊坟墓”比安卡心中不解“师尊由我二人所安葬,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此处是师尊坟墓” “过去问问吧”丽塔说道:“我们在此瞎想,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二人下了山丘,行至家师坟前,看到师傅坟前有三人,两人是一月前祭扫家师坟墓的彦阁老与驾车人宁晟,另一人观之年纪大约三十有五,生的自带三分威严,腰间别着一把纸扇,穿着高贵,正跪在家师坟前祭扫。 那彦阁老也注意到比安卡二人过来了,便出声提醒那跪在杭师墓前之人“粟公子,她们来了” “真是缘分,时隔一月我们又见面了”阁老见她二人,先行出言寒暄道。 “阁老好”比安卡二人向他行,随后比安卡向他说道:“没曾想阁老竟先我二人来为家师祭扫,实在让我二人羞愧” “祭扫之礼乃是为了追思故人,只要心意在,又合需分先后” “阁老所言甚是,倒是我们过于执着了”丽塔说完笑了笑了,续道:“这位公子不知和家师有何渊源,为何祭扫他老人家” 阁老正欲介绍,却被那人止住。 “鄙人姓粟名耶,十数年前得授杭师,收作记名弟子”那公子结束祭扫,直起身回答 “若二位不嫌弃,称呼我一声粟兄即可” “啊!原来是同宗师兄,粟师兄请受丽塔一拜”说完丽塔欠身行礼。 “这位便是丽塔姑娘吧,果如彦阁老所说,是一位见之就会使人倾心的美人,你不必如此拘谨,叫一声粟兄便可” “呵呵,粟兄就由了她吧”比安卡上前打圆场“丽塔本是师傅侍女,这见人便说敬语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强人所难了”粟兄笑了笑,续道:“阁下一定是比安卡了” “正是” “师傅在世时,有一物件常伴于身,你二人可知是何物” “芝兰白玉”二人同声答道。 “那师父他老人家,为何佩戴芝兰白玉”那粟公子欲试探二人才华,便以杭师身前佩戴芝兰白玉的用意考她们。 这芝兰白玉的深意,杭师生前从不向弟子们提起,若是有弟子出于好奇之心询问于他,杭师也只是笑着说:“等你们学有所成,自会知晓”可惜早已驾鹤西去,而真正体会其中寓意的,也只有寥寥数人。 见粟耶发问,比安卡凝神思索片刻,答道:“芝兰者,或生于幽谷,或长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 比安卡语毕,丽塔接着答道:“玉者,生于顽石而坚于石,千雕万琢方成器,以玉自勉,精进无止境也” “果真不凡,你二人真可谓一时双璧”粟耶听完,连连拍手称赞。 “师傅他老人家晚年能得高足如此,九泉之下亦能安息了” “粟兄谬赞了,师傅在世时,弟子广布天下,我二人入门最晚,何德何能受粟兄如此称赞” “何必过谦,为兄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说来两位师妹今日是来为师傅祭扫的吧,我祭扫以毕,两位师妹请自便” “多谢粟兄” 二人走到杭师墓前,点上香烛,随后跪行祭扫之礼。 “师傅,今日是您祭日,我与丽塔来祭您了”说完,二人一同躬身三拜,随后比安卡续道:“这一年来,我与丽塔相依为命,我与丽塔一切安好,丽塔畏寒之症虽未治愈,但也未加重,您九泉之下可稍宽心了” “前些时日,弟子挚友萧云得知西厥或有治愈丽塔畏寒之症的方法,她现已前往西厥找寻,希望师傅在天之灵多多庇佑,助她寻得治疗之法,安全回返,为丽塔医治,弟子在此先行拜谢”说完二人再度三拜。 礼毕,比安卡起身扶起丽塔。 “丽塔所患畏寒之症,究竟是何病症,尽要到西厥寻找治愈之法,我煌国境内难道无人可以医治”粟兄听了方才比安卡祭扫时所言,心中震惊,这畏寒之症他从未听说过,亦对丽塔心生怜惜。 粟公子这一问,比安卡脸色忧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粟公子有所不知”一旁彦阁老出言为他解惑“听说这畏寒之症,乃是人在极寒时节,身体虚弱之时,被极冷寒气侵体所致,得此病者,身体比之常人虚弱,且极度畏寒,病发时全身冰冷,危及性命” 粟公子听之心惊,连忙在问道:“没有医治之法吗” “赎老夫才疏学浅,据我所知,至少在我煌国境内,无人可以医治此症” “真是天妒英才,丽塔有如此才华,却得此绝症,真叫人惋惜” “其实没那么严重”丽塔出言解释,“只要私下注意调理,不要着了风寒,平日里不过身子虚弱一些,其他与平常无异” “若真如此,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呵呵,丽塔得此症以五年有余,一直都是如此生活,这些年也少有复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自己好了” “丽塔得此绝症,却还能如此开朗,真是难得啊” “呵呵,知足常乐嘛” “粟兄与丽塔真是一见如故”比安卡出言打断两人,“非是我有意打断你们谈话,只是此地是师傅安息之处,虽然他老人家不会在意,还是莫要扰他清净为好,粟兄若不嫌弃,到我两竹舍品茶续谈如何” “虽然很想随你二人前去,但今日是师傅祭日,不宜行乐太过,还是改日吧” “既如此,那我们也不便挽留了,粟兄我们改日再会”说完,比安卡抱拳行礼。 “粟师兄,后会有期” “二位师妹,珍重”说完和彦阁老以及那驾车人下山去了。 粟耶広熙与彦贞阙三人行出一段,估摸着差不多了,向彦贞阙问道。 “彦卿,为何没向朕说明丽塔身患绝症”粟耶语气严肃且略带三分责备之气,询问身后彦贞阙。 “陛下可错怪老臣了”彦贞阙解释道“上次与她二人相谈,她二人并未与老臣谈起丽塔身患此畏寒之症” “这可如何是好,此番朕欲请她二人进京,这回京路上一路颠簸,恐丽塔师妹经受不住,要是有个万一,朕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师傅交代” 彦贞阙听完此言,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解决之法。上前说道:“陛下若担心丽塔姑娘的身体,此事倒也不难解决” “彦卿有何良策,快些说与朕听” “陛下可命人到附近城镇中,雇佣一上好马车,要求行颠簸如履平地,而这回京之路,需缓慢而行,走平坦官道,如此可保丽塔姑娘安危,又可以让她二人受陛下恩典,岂不两全其美” “如此甚好”听完彦贞阕之言,粟耶一扫方才脸上严肃,转向一旁宁晟。 “宁晟听旨” 宁晟立刻拱手拜道:“末将领旨” “你速速回镇上,命人寻找良马与上好马车,听候朕的调遣。另外此事需绝对保密,除了我们三人,绝不可让第四人知晓,你可明白” “末将领命” 宁晟领了旨意,转身便疾跑下山而去了。 回竹舍的路上,比安卡与丽塔皆心有所思,想起方才种种,心中无法平静。 “比安卡大人”丽塔按耐不住,先出言问道:“你可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粟兄身份定不简单,他们三人虽有意掩饰,可还是有迹可循” “您说的对,彦阁老生为当朝宰辅,却对粟师兄如此毕恭毕敬,莫非粟师兄是甚侯爵亲王”说着心中所想,丽塔脸上忧愁渐起。 “恐怕粟兄身份,比你想的还要更为尊贵”比安卡说着,搂紧了身边伊人,心中所得出之答案,使她心惊。 “比安卡大人,您是指粟师兄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心中明了她言语所指,丽塔担忧渐上心头,恐与她在这山间清净的日子,就要离她们而去。 “不怕”比安卡伸手替她梳理鬓角,安慰她道:“大不了你我从此改名换姓,远离此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何处呢”丽塔将脸埋入她怀中,言语之间满是无奈与伤心“若到时真躲不过,你我又当如何?被他强抓了去,做一对笼中鸟儿,若是如此,丽塔宁愿去死” 听完她带着哽咽的真心之语,比安卡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若可以,她真想自己一人独自去趟这浑水,护得怀中伊人安全,可惜她的心性自己心知肚明,若自己孤身入世,她定会随自己前去。 “哎~即是无解之局,你我便走一步,算一步吧”比安卡语气之间满是无奈。 “我观粟兄不是那种强逼人就范的人,至少也会念及同宗兄妹之情,对我们宽大一二的。不过若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你我便一起入世,我现在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受不得这入京的一路劳顿” “丽塔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没您想的那么娇贵,进京之路还将受得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比安卡说道“如今我们想的再多,也没有益处,我们还是先回家去,再行商量吧” 二人相拥下了山丘,往那竹林走去。 夜黑风高,郁郁葱葱的竹林之中,生气全无,满是冷冽肃杀之气。 黑夜竹林之中,比安卡拉着丽塔奔逃与竹林小路之间,十数官兵紧追在她们身后。 “啊哈”一声娇呼从身后传来,二人紧握的双手随之松脱。 比安卡一时只顾奔跑,未顾及身后丽塔身子虚弱,跟不上她,致使她摔倒在地。 “啧”心中暗骂自己愚蠢至极,比安卡急上扶起起丽塔,放慢脚步拉着她继续向前逃去。 两人这脚步慢,身后官兵逐渐追了上来,狡诈的头领竟下令对二人放冷箭,丽塔躲闪不及,小腿中箭跌倒在地,再也无法奔跑。 “可恶”见丽塔受伤,比安卡怒不可遏,回身挡在丽塔身前,拔出腰间佩剑。欲拼死一战,赢得二人生机。 十数名手持长枪的官兵上前将比安卡团团包围,那领头人一声令下,官兵五人一组,向比安卡攻去。 比安卡愤怒异常,手中三尺秋水亦因心中怒火而攻势凶猛,瞬间将冲在最前的三人刺倒在地,一人欲从背后偷袭,却被比安卡先行察觉,回身一剑斩断枪尖,握于手中,投向另一名官兵,枪尖正中他心口,顿时魂归地狱。 极怒之下比安卡宛如杀神,十数名官兵围攻竟然拿她不下,反倒被她接连刺倒数人。 那头领见拿不下比安卡,竟让十数名弓箭手一起放箭,比安卡舞动佩剑拼命抵挡,可惜弓箭密集,无法尽数当下,手臂中箭受伤,致使动作迟缓下来。又一阵箭雨袭来,比安卡身中数箭跪倒在地。 “比安卡大人”见她中箭跪地,丽塔撕心裂肺般唤她姓名,却再也得不到她的回应,她宛若一尊雕塑,静静的跪在那里,冷风拂动她如晚霞色的长发,好似带走了她的魂魄。丽塔拖动着受伤的腿向她身躯爬去,却被官兵拖住,越拖越远。拼命向她身躯伸出手去,却触碰不到她已经渐渐冰冷的身躯。泪水湿润了双眼,她的身影渐渐模糊。 “比安卡大人”丽塔从那可怕一幕中惊坐而起,才知方才一切皆为噩梦。 手扶心口稍稍定神,丽塔转头欲寻枕边人,但身旁却不见她身影,梦中一可怕的幕又袭上脑海,心中袭上一阵不安,眼角溢出方才梦中所留之泪珠。 “丽塔你怎么了”起夜小解的比安卡走进卧房,就见她坐在铺盖之上,同时眼角带泪,急忙上前查看她情况,却被她忽然抱住。 “您……您到哪儿去了,丽塔好担心您”语言稍带着哭腔,丽塔抱紧失而复得枕边人,汲汲追问她。 “做噩梦了”比安卡轻抚她背,安抚她因为噩梦而微微颤抖的身躯“没事,我在这,别怕” “我梦见您……” “都是梦,没事的”比安卡出言打断她欲说出口的梦中情景,不想她在回忆梦中那可怕的一幕,随后轻轻推她到自己面前,轻启纤指抹去她脸颊挂着的泪珠,微笑着出言哄她“你看,我就在你面前,所以不用害怕了,好吗” 恐惧的心被她的温柔所安抚,丽塔破涕为笑,向她微微点头。 “时候还早,在睡一会吧” “嗯”丽塔应声与她一同躺入被窝,心有灵犀的两人纤指相扣。 感受着身边熟悉的气息,丽塔逐渐入睡。 比安卡注视着丽塔的睡颜,守护她直到沉沉的睡去,才安心闭上眼。 辰时刚过,粟耶広熙这个煌国皇帝便在驿馆的房间中醒来,多年铸成的习惯,让他哪怕想要多睡一会都不可能。若自己一时贪睡,身边侍者也会准时唤她起床,又如何睡得下去。 果不其然,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敲门之声。 “公子,您可起身了” 听口音,门外人是宁晟。 宁晟是乃是宫中禁军统领,这次同自己和彦卿一起出宫来此,护卫自己和彦卿周全。 宁晟长粟耶两岁,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 “我醒了,彦老先生呢”粟耶坐起身来,询问彦贞阕情况。 这次微服出宫,他们三人都是以假身份掩人耳目,他和宁晟都称呼彦贞阕彦老先生,自己则取姓名前二字,彦卿和宁晟便称呼自己为粟公子,宁晟则将名去头,改称宁成。 “彦老先生已经起了,让我来问您要不要下楼去吃早饭” “我一会就去,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今日便可备至妥当” “很好,你先去照顾彦老先生,我随后就来” “是”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随后改为下楼之声。粟耶从地上铺盖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见窗外日头正好,自言自语的感叹道:“看来今天又是艳阳高照,真乃天助我也”今日他便要去请比安卡和丽塔出山,这天公也作美,粟耶便觉得这成功几率又多了几分。 第7章 第一章 竹林之中隐居事 第七节 竹舍院中,水车吱呀作响,这水车设计精妙,水流带动着水车缓慢旋转,水车便借着水流力量将那溪水提起,随后倒入水车顶上水槽之中,顺着水槽,清凉溪水斜流往下,经过几道轮转,最终汇入下方四尺见方的水池之中,供人随时取用。 丽塔拿着半边葫芦做成的水瓢,从水槽中舀水倒入身边木桶之中,少时水满,丽塔双手提起木桶,准备去给后院中那些花儿浇水。 身子虚弱,这一尺来高的木桶装满了水,重量对她多少还是有些吃力,走了一半路程,顿感有些气力不足,只好放下水桶,手抚心口稍微歇一歇。 歇了一会,丽塔弯腰正准备提那木桶,旁边却突然蹿出一只手,先于她抓住那木桶提把提起木桶。 丽塔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比安卡。 “还是我来吧”说完,比安卡提起木桶,好似害怕丽塔会与她争夺一般,把那木桶放到身侧挡住。 见她如此这般,丽塔便是想要去抢也抢不到了,只好与她并排走着来到后院。 后院约二丈来长的空地上,被丽塔种上了几株蔷薇,这五月天气暖和,后院蔷薇们也开的越发争奇斗艳起来。 二人在花丛中小心挪动步伐,深怕一不小心踩到这些美丽的花儿,丽塔手拿水瓢,给花儿们浇水。 比安卡看着丽塔浇花的身影,虽有掩饰,可比安卡还是看出,此时的她不似往常照顾花儿们那般开心。知她如知己,不想再给她心添忧愁,便没有点明,只是一旁给她帮忙,希望能以此稍解她心中忧愁。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照顾它们了” 许是想要倾述心中烦闷,丽塔开口向她说出了心中忧愁。 比安卡不知怎样安慰她,想了想,上前握住她手说道:“既如此,今日你我便再好好照顾它们一回,只为心中不留遗憾,如何” “嗯”丽塔微微点头,脸上愁云稍微散去了些。 于是,比安卡取来花肥,锄头,两人一起为这新开花儿们施肥松土,忙的不亦乐乎。 “噗”没来由的,丽塔看着比安卡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见她笑了,比安卡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您自己看”丽塔用那水瓢舀了一瓢水递给她当镜子。 比安卡往那水里一瞧,只见水中那张英气秀美的脸上,左半边脸蛋粘上了两道黑色泥渍,估计是自己刚才擦汗是抹上的,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您别动”丽塔笑着从怀中取出手帕,在水桶中沾湿拧干,想要替她擦去脸上污垢。 比安卡顿时起了玩心,抬起手来伸出粘着泥巴的两指,便要往丽塔那妩媚动人的脸上抹去。 “哎呀!呵呵呵”丽塔咯咯笑着急忙闪躲,可惜慢了一步,右边脸蛋上还是被她抹上两道泥渍,丽塔急忙反击,学着她动作往她右半脸颊上一抹,比安卡顿时变成了一只金色花猫。 “噗!呵呵呵呵”丽塔用手背掩住檀口,一时笑的直不起腰来,被比安卡这一闹,方才心中阴霾与脸上忧愁皆没了踪影。 “是啊!自己又何必执着于此呢”丽塔心想“花儿谢了,自己可以再次种下,春天一样开出美丽的花朵,唯有这身边之人无法替代,只要能常伴她身边,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见她一扫方才阴霾,比安卡上前环住她娇躯道:“丽塔,无论今日结果如何,你只需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你我二人分开,哪怕你我分离两地天各一方,我之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丽塔也是,比安卡大人”丽塔双手环住她腰间,续道:“只要能常伴您身边,哪怕是鬼刹罗修之所,丽塔也与您同闯” 听完她此言,比安卡心中动情,低头看她,丽塔亦同时抬头。二人目光交汇间,互相窥见眼眸之中真情,比安卡按耐不住,低头欲吻她娇唇。 “噗”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触之时,丽塔却将脸偏向一边,失声笑将出来。 “呵呵,抱歉,比安卡大人,您现在模样实在滑稽” “啧,不就是脸上粘了几道泥渍,像个花猫吗”比安卡假做不爽之态,随后趁她不备,两指在她另一边白皙脸蛋上一抹,于是丽塔也变成了花猫脸。 “哎呀!您真是的”丽塔笑着,一边责怪她,一边抡起粉拳在她肩上锤了一下。 “谁让你方才破坏气氛,这是惩罚” 忽的一阵敲门声自院中传来,打断了二人温存,亦好似宣告这清净时日的结束。 “哎~该来的,还是来了”丽塔哀叹一声,“这躲不掉的命运是如此的令人无可奈何” “既然躲不掉,那就直面它吧”比安卡握住她手,心中便增几分坚定“走,我们去给他们开门” “噗!我两现在模样去给他们开门,比安卡大人不怕被他们取笑么”丽塔笑着,指了指自己俏脸上的泥渍。 “怕什么,说不定这副模样被他们看了去,会觉得我们生性邋遢,不修边幅而放弃呢” “呵呵!若真如此,那他们也不过是三个肤浅之辈摆了” 于是,当二人打开院门之后,门外粟耶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两,好似见了什么百年不遇的奇异一般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粟师兄和彦阁老还有宁晟,没想到才过几日,我们又见面了” 说完,丽塔欠身向粟耶三人行礼,那粟耶方才从茫然中回神。 “额!师妹客气了,话说二位师妹这是……”粟耶欲言又止,指了指自己脸上,示意她们为何一脸泥渍? “啊!方才我与丽塔正在后院照顾花草,脸上沾了些泥渍,让三位见笑了”比安卡解释道。 “原来如此,二位师妹真是好情趣”粟耶目光扫过比安卡两人,她二人衣服与手上均有些许泥渍。 “粟师兄三位还请屋内稍等,待我与比安卡大人稍作梳洗,再来与三位续谈”丽塔欠身行礼微抬右手指向院内,做邀请状邀三人进院。 于是三人进了竹舍,比安卡邀,粟耶三人席地而坐下,寒暄了几句,便与丽塔去房中梳洗去了。 “她二人居所居然如此简陋”粟耶环视一周,有感而发道:“丽塔师妹又身患绝症,住在这里岂不是雪上加霜” “兴许她二人在此住习惯了,不会有事”宁晟未加思索,随脱口而出。 真是武人心思,那粟耶心里头想,宁晟性子太直,有时候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脑子。 “粟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彦贞阙见粟耶心中有疑惑,便出言提醒“一会她二人来了,公子问她二人便知了,况且古人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如此想来说不定她二人真如宁晟所说,在此住惯了。 “三位,久等了,丽塔多有失礼”伴随着妩媚之声,丽塔挑开门帘手捧茶盘进入屋内,只见她换了一身新衣,洗净了泥渍的脸蛋更显白皙红润。 “哪里哪里,我三人冒昧前来,是我们失礼才对” “粟师兄客气了”边说边行于案前跪坐,为三人沏茶,“一点野山茶,希望粟师兄三位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我们三人久住城中,难得可以品鉴这野山茶的滋味,又怎会介意” “呵呵,如此便好”丽塔将开水冲入装着茶叶的茶壶中,在手捧茶壶轻轻摇晃,让茶叶和开水充分混合,随后倒掉头道茶汤冲入新水,那春茶的清香顿时四溢,引人闻之神往。 “三位请用茶”丽塔将沏好的茶水倒入杯中分给三人。 “有劳了”粟耶抬起茶水嗅了嗅,随后小酢一口,细品之间春茶齿颊留香。 粟耶想了想,还是耐不住心中疑惑,出言询问丽塔。 “说起来,丽塔你身患重病,住在此处可还习惯” 丽塔微笑答道“丽塔住在此处已有十余年,患此畏寒之症亦五年有余,并未有什么不妥” “极寒时节丽塔又是如何生活的呢” “若是极寒时节,外出时多加两件衣裳便是。这屋也是中碳火齐备,还有比安卡大人所搭建的地暖,这一到冬日,一些来此做客的友人们都嫌这屋内热呢,呵呵” “原来如此,没想到比安卡还有这般手艺” 此时比安卡走进屋来,向粟耶三人行礼“粟兄,彦阁老,宁成兄” 待粟耶三人还礼之后比安卡唤了丽塔一声。只见比安卡脸上严肃,同时以眼神向她示意了什么。 “丽塔明白的,比安卡大人”丽塔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两人似终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起站定,随后面对粟耶広熙这个煌国皇帝,跪下行礼。 “二位师妹这是何意”突然发生的一切另这个煌国皇帝有些始料未及,同时急忙上前想要扶起两人。 粟耶広熙虽然心中吃惊,可也顿时明白二人为何如此行事,不禁心中回忆着自己究竟何时露出的破绽。 “陛下您不必在掩饰了”丽塔低着头说道:“早在那日祭扫师傅之时,我们便已看出,陛下您的身份了” “呵呵,看来到是我们一厢情愿了”粟耶広熙自嘲般的笑出声来,同时向彦贞阕和宁晟说道:“是吧!彦卿,宁卿” “二位姑娘究竟是何时看出的”彦贞阕问道。 “阁老和宁晟兄虽有有意掩饰,可是身为人臣的气息还是掩盖不住”比安卡直起身对粟耶広熙行礼续道:“陛下!我与丽塔从无入朝堂之心,还请陛下念及同门之情,放过我与丽塔”语气之间带着恳求之意,说完,比安卡再拜行礼。 “丽塔师妹你呢”粟耶広熙向丽塔询问:“你与比安卡是同一个意思吗” “师傅去世以后,丽塔在这世上只剩下比安卡大人一个重要之人了,丽塔愿与她厮守终生,她去哪里,丽塔就去哪里” “哎~”粟耶広熙叹息一声,随后说道:“既如此,朕也无需保留了,师傅他老人家当年虽被人陷害愤而辞官,离京之前把他贴身佩戴的芝兰白玉留给了朕”说完粟耶広熙从怀中取出那枚芝兰白玉,续道:“此白玉朕本不愿拿出,可事已至此,为了江山社稷,朕也只好如此了” 二人见了那芝兰白玉,顿时吃了一惊。 “比安卡,你也说过师傅佩戴这芝兰白玉的寓意,今日你且在作答与朕听” “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穷而改节”比安卡道。 “还有”粟耶広熙追问。 “芝兰或生于幽谷,或长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 “既然你们以深知此意,又何必拘泥于立身何处,隐于山林为道,立身朝堂亦可为道,只要坚守自身,不失己之气节与真心即可,朕想当年师傅将此物交于我定有其深意”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比安卡与丽塔见那芝兰白玉,便知当年师傅意欲何为。 “陛下今日以师傅遗物逼我二人入朝,却得不到我二人忠心,为人臣者以忠义为本,得不到我二人忠心,陛下逼我二人入朝,又有何用” “朕要的不是二位师妹的忠心”粟耶広熙说完,在她二人面前屈膝一跪。 “陛下您这是”比安卡与丽塔大吃一惊,一旁彦贞阙与宁晟急忙欲上前劝阻,却被粟耶広熙出言止住。 “朕要的,是二位师妹的一个承诺,一个师兄与师妹之间的承诺,一个君子之间的承诺”说完,粟耶広熙对二人拱手一拜。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陛下所要,是何承诺”